至辽、宋,藏钩成为了宴仪中的重要内容,有了新的名称——“藏阄仪”,并成为宴请朝臣、使节的主要娱乐仪式之一。《辽史·礼志》六《嘉仪》说:“藏阄仪:至日,北南臣辽常服入朝,皇帝御天祥殿,臣辽依位赐坐,契丹南面,汉人北面,分朋行阄。或五或七筹,赐膳。”
到了元代,有一种酒令名叫“猜花”,这种猜花是以十杯覆一花,一杯下有花,九杯下空,猜中者赢。这实际上也是藏钩的一种变种。元人顾瑛有诗曰:“分曹赌酒诗为令,狎坐猜花手作阄。”说明当时也有以手藏花,令对方猜的玩法。
明清时代,民间流行一种“猜子令”的游戏,这种游戏是用瓜子三枚,花生二枚,叫“三红二白”。分别握于手中,随意出一拳,与人猜。先猜是单是双,其次猜几枚,最后猜红白,五子三猜,二手不空。假如掌握瓜子三枚,猜者说是双,则不中,罚酒一杯单数非一即三,一猜三则中,出拳者饮一杯最后猜红白,若猜者说两红一白,则不中,猜者再饮一杯。如此反复三次为一轮。从这类游艺形式看,应是由藏钩游艺发展演变而来。
今天,藏钩游戏已很少见,但由藏钩直接演变而来的相类游艺还是时见于民间的酒令中,是一种较具特色的传统游艺形式。
射覆
射覆,顾名思义,即射所覆也,是从藏钩发展变化而来的一种猜度游艺形式。它近似于我国古代占卜一类的游戏,其特点是将一物覆盖起来令他人猜。射覆纹铜镜拓本射覆游艺最早见于班固《汉书·东方朔传》,其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:一次,汉武帝将一只守宫(壁虎)用盂盖起来,让善于占卜的数家来猜。结果,他们都不能猜中。东方朔说:我对《易经》有些研究,请让我猜,后来被他猜中了。对于射覆,《汉书》注是这样解释的:“于覆器之下而置诸物,令暗射之,故云射覆。”这在当时的铜镜图案中有着较为形象的描绘。
汉代以后,射覆的范围日渐扩大,凡用相连字句隐物为谜让人猜度的游戏也称为射覆。到了唐代,诗人李商隐在《无题二首》诗中曾留下了“隔座送钩春酒暖,分曹射覆蜡灯红”的诗句,所描述的就是酒宴上作射覆游戏以劝酒的事。关于这种射覆游戏的方法,俞敦培在《酒令丛钞·古令》中是这样解释的:“今酒座所谓射覆,又名射雕覆者,殊不类此。法以上一字为雕,下一字为覆。设注意‘酒’字,则言‘浆’字、‘春’字使人射之。盖春酒,酒浆也。”这是说,如一人以“春”字为射覆的谜面字,则谜底(覆)就是“酒”字。这两种射覆的游戏在古代宫廷和文人中曾极盛行。
明、清两代是射覆令发展、完善期。人们把早已发展成熟的谜语引入射覆,从而使原本简单的射所覆之物的游戏复杂化,这个时期的射覆已具备了酒令游戏和文字游戏的双重性质。
曹雪芹《红楼梦》第六十二回曾描写了大观园的姐妹们以射覆令侑酒的情景,极为热闹。那一次由探春为“令官”,按照掼例她先饮了“令官酒”,开始行使令官的职责。游戏开始后,她指令从宝琴开始掷骰子,点数相同的两个人作为一副对子。宝琴先掷了个三点儿,接下去的岫烟、宝玉等都掷的不对点儿,轮到香菱方掷得三点儿,于是宝琴和香菱射覆,探春吩咐:宝琴覆,香菱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