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迁:降职,贬官。蓝关:蓝田关,又称峣(yáo)关,在今陕西蓝田县南。侄孙湘:韩愈之侄韩老成之子韩湘,字北渚。
封:即“封事”,密封的奏章,此指《论佛骨表》。九重天:代指帝王或朝廷。
潮州:即潮阳郡,郡治在今广东潮阳县。
秦岭:横贯陕西西南部的大山脉,是南迁必经之地。
瘴江:笼罩着瘴气的江边。瘴,指南方山林间湿热蒸郁能致人疾病之气。
【评析】 唐宪宗元和十四年(819)正月,韩愈上书谏迎佛骨,对宪宗及王公大臣出言激烈,触怒宪宗,欲以死罪论处,后得朝臣说情,由刑部侍郎贬为潮州刺史。在离开长安经过蓝田关时,逢其侄孙韩湘来陪他同行,愤而作此诗。
首联陈述获罪原因,因为上奏《论佛骨表》,就被贬到了八千里外的潮州。“朝”与“夕”,“一封”与“八千”的强烈对比中,写出罹祸之速、罹祸之巨,满腔悲愤,已喷薄而出。
颔联补叙事由,剖示自己的忠心,诗人认定了为国除弊的正义性,绝不因为老迈而爱惜残年的安稳生活,大有为国捐躯,死且不惧的伟大精神。
颈联“云横秦岭家何在?雪拥蓝关马不前”,写进退无据、茫然失路之悲,上句回顾,下句前瞻。回首长安方向,只看得到白云横在秦岭之上,而看不到家;望着前路,大雪阻路,连马都不愿前行。以垂老之年远赴蛮荒之地,前程未卜,生死难料。本为江山社稷、国计民生而进谏,结果却落得如此地步,能不悲愤吗?所以,当遇到好心追赶而来的侄孙韩湘时,诗人不由得激愤地说道:“我知道你远远跟来,是为了在那瘴江边给我收拾这把老骨头啊”。
全诗格调激昂,笔势纵横,大义凛然。近人俞陛云《诗境浅说·丙编》云:“昌黎文章气节,震烁有唐。即以此诗论,义烈之气,掷地有声,唐贤集中所绝无仅有也。”
干戈 王中
干戈未定欲何之,一事无成两鬓丝。
踪迹大纲王粲传,情怀小样杜陵诗。
鹡鸰音断人千里,乌鹊巢寒月一枝。
安得中山千日酒,酩然直到太平时。